【台海時評】台灣的民粹化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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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因台執政當局將核四是不是停建提交島內“全民公投”，有關核四的爭議被再度引爆，朝野各方气力紛紛參與，呈現出復雜難辨的面向。隨著參與范圍的不斷擴大，討論出現了失焦態勢：核四的經濟效益問題逐漸被忽視，能源政策應該若何調整也鮮有人提。相反，核四及整個核電的平安問題被“反核”气力成心識地抽離出來，不斷強化。“反核”變為一個不容質疑的神聖的符號，並對“擁核”者貼上既得长处者的標簽，导致“擁核”的聲音幾乎難以聽見。在此，核四問題已被“民意”由一場必要專業知識和理性精力的嚴肅討論異化為一場民粹主義的喧囂。

使人警戒的是，近期台灣社會出現一種大众議題異化的常態化現象——大众議題的討論常常都堕入朝野藍綠雙方政治紛爭中，難以自拔。紛爭中的藍綠內部各派系、“諸侯”都挾“民意”自重，難見心平氣和的協商與沉思熟慮的妥協，更可能是處心積慮的政治操弄和以上位為目标的卡位演出賽，專業而理性的政策論証最后不能不讓位於基於“民意”的政治表態站隊，在最后實在僵持不下時就習慣訴諸於“全民公投”。

近来島內持續發酵的年金鼎新議題就出現被“異化馬桶刷,”的征象。由於鼎新触及面廣，特別是触及國民黨傳統“鐵票”來源—軍公教群體，是以不僅引發了綠營的剧烈反YKS沙發,對，還引發了藍營內部的庞大反彈。各個群體的“民意”代表者都聲稱本身是最大受害者，极力聲討不公，宣稱初始鼎新方案分歧理。可以預計馬當局的年金鼎新方案將面臨重重窘境，最終可能會出現誰都不滿意、執政滿意率再創新低的尷尬场合排场。

在島內蒙受“民意”杯葛的不僅僅是台灣的社會政策，台灣的戰略發展規劃和社會經濟政策也在內爭中不斷搖擺，屢屢貽誤了發展良機。2012年台灣人均GDP冲破2萬美金，社會經濟已經達到一個很高的程度，但橫向比較而言，台灣已經落空了當年亞洲“四小龍”之首那種奮發前進的嫩白皂,狀態，特别是與韓國比拟，近年發展態勢明顯趨緩。2004年韓國實現了人均GDP對台灣的趕超，尔后領先優勢不斷擴大，2011年超過跨過台灣約兩千五百美元。當台灣朝野上下還在為参加FTA爭論不休時，韓國當局早已編好預算及配套辦法，以應對自由貿易的沖擊﹔當台灣還在遲疑應不應該和大陸在汽車等領域進行互助時，韓國則捉住時機，與大陸展開深度互助，結果就是韓國汽車在大陸市場佔有率超過10%。雖然台執政當局前后提出兩兆雙星、“黃金十年”等發展規劃，但始終績效不彰，難以讓人滿意。究其缘由，生怕與島內掣肘不斷、朝野各方各自盤算難以構成共識的狀況分不開。

由此可見，台灣經濟發展和社會轉型所面臨的深層次問題，如產業結構升級、社會保障轨制重修等，已難以通過正常的代議制民主政治手腕获得解決，隻能在政客對“民意”的操弄中不斷累積。民選政治具备諸多優勢，但執政行為短時間化、社會共識難以凝结的弊病卻常常難以降服。遺憾的是，近期台灣所面臨的窘境正與朝野藍綠雙方礙於民意乃至是為討好民意而不斷內斗紧密亲密相關，最終支出代價還是台灣的社會經濟和民眾對執政者的信赖感，乃至是對政治參與的熱情。近期台灣的民調就顯示出民眾對馬當局滿意度很低，最低隻有13%，但對在野的民進黨也並沒有暗示出太多的等待，政治冷淡感正在舒展。這是未來值得關注的新現象。

（謝楠 中國社會科學院台灣钻研所經濟室台灣問題學者）